不久前,我曾经在微博里给大家讲了一个笑话--关于天堂里到底有没有葡萄酒可以喝。
守本分的穆斯林在人间不能喝酒,他们信仰的回教向信徒允诺的是,在来世有葡萄酒可以喝。那在基督教的天堂呢?有个小镇的葡萄酒农为这个问题感到困扰,跑去问了神父。“我也不知道”,神父回答道,“我去问问看”。几天之后,神父来到了这个信徒的酒窖,酒农给神父倒了一杯葡萄酒,神父宣布说他得到了答复,这个答复包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。
“好消息”,神父说,“就是天堂的土地上到处都是非凡的葡萄园,一望无际的梅多克,像十个德国那么辽阔的阿尔萨斯,无远弗届的勃艮第,卢瓦尔河五千公里的都兰,不会结冰,没有冰雹,只有伟大的年份。真的就是天堂啊!”
“那坏消息呢?”酒农担心地问到,“从明天早上起,你就要去修剪那些葡萄树了。”
故事讲完了,但是没有想到的是,没过多久自己却和大多数四川人一样,再一次面临了一个关于生与死的终结问题。
4月20日周六,一大早,身在成都的我,刚刚起床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动--和512时一样的感觉,只是512的时候我在二楼,这次我在22楼。当时摇了不知有多久,只觉得屋顶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下来,等终于摇完之后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,活着。
时间退回到前一夜,成都宽窄巷子的九一堂老式四合院二楼包间。和朋友们一起吃饭喝酒,酒局齐聚波尔多酒后、法国南部酒王以及西班牙酒王。其间,就感受到一次小小的地震,已经习惯了的朋友们开玩笑说,这里木建筑结构其实是最安全的,然后,大家聊到了512地震时各自都在干什么,哪里知道,中间就隔了一天,就真的遇到了再一次的大地震,世上有人从此就与家人阴阳相隔。--五年的时间,再次经历这种犹如洗礼一般的境遇,不得不让人进一步萌生对生的感悟,对死的敬畏。“生如夏花之灿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”,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境界,因为我们可以选择如何活着,却永远无法预料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这样一种景象。
我只能说,如果那一刻,楼顶真的塌下来。我没有遗憾的事情之一,就是至少我知道,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次喝的酒,还可以让我在天堂里回味,因为那是酒王和酒后的恩赐和加冕。也许,他们结伴而来是要来告诉我一个启示,天堂里也有葡萄园和好酒。而所谓之生,也是要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,正当时的佳酿和正当青春年少的美少女一样,是不等人的。